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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晚报:把高考当作成人礼

王石川

2015年06月09日15:34  来源:新民晚报  手机看新闻

6月7日高考开考,今年全国高考报名考生共942万人。如今,高考录取率越来越高,比如,有预测称今年湖北省高考实际录取率可能达到九成。这在三十多年前不可想象。1977年高考的考录比例是29:1,用“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来形容毫不夸张。

考大学越来越容易,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考名校依然很难,高考几乎仍是底层孩子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所谓的霸气口号:“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要冲进一本的大楼”、“进清华,与主席总理称兄道弟;入北大,同大家巨匠论道谈经”……隐约可作旁证。此外,毛坦厂中学外的香火弥漫,家长抢拜“神树”致火灾;衡水中学设置铁栅栏,被围困的青春,被“圈养”的人生……似乎也是证据。更何况,高考录取率再高,总有失意者。

有的考生高考失利,破罐子破摔,这样的案例不胜枚举。比如有考生因成绩不理想,索性出去闯一闯,但人地生疏,又没有一技之长,举步维艰……高考不是全部,但对那些不经世事、心理脆弱的孩子来说,高考就是全部。一旦失利,万念俱灰。

不妨把高考当作成人礼,哪怕失利了也不崩溃。因为失利不等于失败,更不等于人生从此就是输家。天塌不下来,大不了从头再来。俞敏洪、马云等励志榜样,就是如此。还有一些未读大学却能创业成功的年轻人,比如泡泡网创始人李想。

为此,就需要正视落榜者的焦虑,纾解他们的苦楚。此外,更应该关注落榜者的命运。有学者说过,“工薪阶层、农民家庭的优秀子弟通过自身努力‘鲤鱼跃龙门’、入职高薪管理机构和行业的机会越来越少,这不仅削弱经济和社会发展中人力资本的效率,也导致收入阶层的不断分化与强化——富者愈加富有,贫穷家庭延续贫穷。”诚然,贫寒的考生考不上大学,人生也许愈加悲戚。那些失利的穷人孩子,如果沦为被抛弃的群体,他们如何安放人生?他们在这个复杂而势利的社会中,会有一席之地吗?

高考失利者如果被抛弃,或者被羞辱,哪怕被忽视,他们也容易悲、怨、怒,有些人会自暴自弃。阶层板结很可怕,一方面社会流动变得艰难,甚至出现凝滞,另一方面它让人看不到上升的希望,使人心变得盐碱化,从而怒气冲冲。

“多年过去,再回忆高考,其实本质上没有考得好与差的说法,重要的是所有年轻人在一起,做份试卷,然后决定去哪座城市、做什么工作,今后和谁相知,和谁一起旅行,和谁走一辈子。”一名过来人曾如此感叹。这话有点轻描淡写,但是,依然值得参加高考的孩子听一听。

高考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好好活着更重要,失利者需要自我振作,毕竟“天助自助者,天救自救者,我命在我不在天”,也需要整个社会多一些关爱,并形成有力有效的制度安排,而不是假惺惺的劝解,走过场的帮扶。更不能冷漠一瞥,任其浮沉。若如此,那些走过高考的孩子,才能通过成人礼,真正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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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董晓伟、文松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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