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制日报：女生宿舍封闭式管理不如构筑法律防护网

所有女生宿舍实行封闭式管理、女生成绩突然下滑精神恍惚需重点关注、加强教师心理辅导。昨天,教育部、公安部、共青团中央、全国妇联四部门发布《做好预防少年儿童遭受性侵工作意见》,提出六位一体的保护中小学生工作机制(9月25日《京华时报》)。

六位一体的保护,确实有着较强的针对性、实用性,但也存在瑕疵。该意见核心内容之一的“所有女生宿舍实行封闭式管理”,看上去是对女生宿舍这一重点区域进行严管,予以重点保护,筑起“防护墙”,可是,也存在着“漏洞”:一是实体上的瑕疵；二是程序上的瑕疵。

首先,“封闭式管理”毕竟只是一种消极式保护,利弊参半,只能是权宜之计,并非治本之策。“封闭式管理”的最大优点在于,将被保护人群集中起来,方便管理,从而降低管理成本,获得管理收益。而最大的弊端在于,高度封闭会令人窒息,或许可以得到保护,但也一定程度上失去自由。此外,性侵地点未必是女生宿舍,比如,可以在校长的办公室,甚至可以到宾馆开房,“越是安全的地方可能越危险”。

其次,边远农村中小学很难达到“封闭式管理”标准,“抓紧时间改善”也需假以时日,其间的空当如何保证安全?而恰恰这些地区发生性侵的可能性更大。“封闭式管理”针对城市中小学来讲,是锦上添花；对于贫困农村中小学而言,不是雪中送炭。事实上,受害女童很大一部分是缺乏基本监护的群体。有关调查显示,2012年,县以上妇联受理幼女受性侵的投诉达500多件。在经济欠发达地区,本地农村留守女童受害者多；在经济发达地区,流动女童(外来务工人员或其女儿)则是主要受害人群。

第三,该意见发布之前并未广泛征求意见,或者说是一种“封闭式思维”。这是程序上的瑕疵。即便是集中四部门的智慧依然只是官智,并未吸纳民智。全社会都在关注女童遭性侵事件,对于如何防范与打击有自己的见解,不乏真知灼见。有人说,民智是开启官智的“金钥匙”,民智可贵之处在于启发官智、丰富官智。运用民智民意来解决经济、社会的难题,既是尊重民意的体现,更是科学决策的必然。在预防性侵方面,民意民智不能缺位。

给予女童免受性侵的保护,是社会的责任、法律的责任。社会在行动,法律更要伸援手。不久前,全国妇联相关负责人表示,将积极建议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院出台相关司法解释和审理意见,以强化司法审判的职能,加大对性侵女童的打击力度。不妨以该意见为起点,向专项立法迈步,以开门立法的形式,汇集民意民智,共同筑牢“法律防护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