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在丝绸之路故道上,望着窗外一望无垠的中亚草原、村舍牛群,一股豪情自心头油然而生。
这是一片熟悉而陌生的土地。说熟悉,是因为中国史书提及的康居、花剌子模等都位于这块土地上。囿于历史知识之限,笔者心中一直在默念着几个能想得到的名字:张骞、玄奘、李白,遥想着当年他们如何走过这片土地。
想当年,张骞出使西域翻越葱岭(即今帕米尔高原)开拓了丝绸之路,沟通了东西方文明;玄奘历经艰难穿越葱岭,从印度取回佛教真经;有史学家考证,李白出生在今日吉尔吉斯斯坦的碎叶城。
年少轻狂时,笔者曾和同学辩论称李白是最伟大的诗人,最佩服其恣意奔放的想象力、汪洋恣肆的浪漫情怀。如今,看到中亚草原的广袤无际,看到这里的田园牧歌,看到这里的蓝天雪山,笔者似乎明白了李白的豪情从何而来。
这又是一片让人陌生的土地。作为连接东西文明和商路的重要通道,历史上中亚这片土地战火不断,上演了一出出征伐、兴衰的活剧。从亚历山大大帝到奥斯曼土耳其苏丹,从匈奴人到蒙古铁骑……帖木儿帝国更曾一度雄视欧亚。至今在中亚,帝国创立者帖木儿大帝仍然声名贯耳,到处可见与其相关的博物馆、塑像、陵墓……
今天,我们在撒马尔罕故都徜徉,惊叹于帖木儿大帝陵墓的恢弘,联想起帖木儿家族历史博物馆里陈列兵器的斑斑锈迹,感慨万千。中亚地区王国的兴衰,原因很多,但一个主线是兴于武力,也衰于武力。君不见,帖木儿大帝自己就是死亡在企图征服东方的路上,他死后,帝国即走向分裂衰败。
历史往往会照进现实:一味穷兵黩武,纵使喧嚣一时的王国,最终只会“其亡也忽焉”。
抚古追今,中亚最终让世人记住的是中西文化交流滋养的文明,而非武力,更非征伐。
丝路名城撒马尔罕一次次被焚毁,又一次比一次顽强地重建,屹立千年不倒。在诸多丝路故地,考古学家们会发现来自东方的陶器、钱币,记载着往日的繁荣辉煌;乌兹别克斯坦的兀鲁伯天文台曾几何时是世界顶尖的天文台,体现了中亚民族科技文化之高超……
摒弃武力、对抗、隔绝,崇尚文明、对话、合作——当历史的车轮驶入21世纪,新丝绸之路展现出东西方文明交流的新篇章,给东方和中亚人民带来更多福祉。这福祉,不是你输我赢的“零和游戏”,而是面向未来的发展共赢。
而今,连接东西的欧亚大陆桥、高等级公路、能源管道穿越帕米尔高原,贸易额大幅增长,中亚与中国越来越近。你看,中国造奇瑞车疾驰在塔什干大街,中亚天然气跨越千山万水直抵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