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妹”尚未淡出,“房姐”来势更猛。陕西神木农村商业银行原副行长龚爱爱被爆坐拥京城20套房,让舆论惊叹这世上“没有最牛,只有更牛”。与郑州“房妹”的双户口相比,“房姐”更是分身有术,除了之前查出的两个户口,昨天又新爆出两个户口。
古人云:“狡兔三窟,仅得免其死耳。”集市人大代表和金融机构高管于一身的龚爱爱,缘何要办如此多的假户口?假如买房的钱是其打理家族煤矿生意的合法所得,又为何要将大量房产放在假户口名下?制造并利用虚假户口买房难道仅仅是“愚昧无知”?对其拥有的财产是否合法,无疑需要彻查到底。但今日“房姐”的炼成,显然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其户口身份之谜更暴露出另一座问题“冰山”。
我国公民户口向来添附了诸多权利与机会,因此立法控制和管理更加严格。对普通百姓来说,办户口有时“难于上青天”。然而手续繁杂、关卡重重、审查严格的户籍制度,为何总是在“房字辈”的特殊人士那里出现“疏忽”呢?巧合的背后究竟暗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玄机?这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就藏纳于进一步的质问之中:仍健在的当年办事民警为何被警方说成“已去世”?要求永久保存的派出所档案怎会突然“神秘失踪”?户口录入的操作疏忽如何能办成一个手续繁琐的新户口?如果北京户口属实,“房姐”又是如何绕过了户籍迁移的种种门槛和层层审查?能如此顺畅地突破各种制度藩篱而分身有术,其间打通了哪些关节?这背后究竟隐藏着多大的户籍腐败黑幕?
诡异的是,从“房姐”所在单位到警方再到当地人大,要么做出有违常识的傻瓜式回应,要么进行急切而拙劣的责任切割,要么干脆对记者调查推诿敷衍。这个过程也反映出,“房姐”事件令人疑窦丛生的决不只是隐晦不明的巨额财产来源,更可能有在一系列制度缺口中造就“房姐”分身有术的利益推手。如果不查明这些幕后推手,不将利益之绳上的蚂蚱尽数揪出,难保不会出现下一个“房×”。
其实,假户口、假身份证已成为许多腐败分子的隐身法宝。手边案例就有,1月18日媒体报道的安徽凤阳县公安局原局长陶勇,利用职权伪造身份证以方便拿回扣和隐匿财产;早年被查出的贪官胡长清也存在假身份;去年广东汕尾市“最牛烟草局长”,同时在汕尾和深圳拥有两个户口和身份证。这些案例已然说明:当虚假户口成为贪官隐匿的“马甲”,那么一个贪官的炼成之路上,就可能聚集多个领域的综合性权力腐败。对此,我们既要“拔出萝卜”,更要“带出泥”。相关报道见今天A20版
本报特约评论员傅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