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海,有两句顺口溜生动地形容了冬虫夏草的名贵,一句是“一两虫草三两金”,又说,“吹口气,一头牛”。巨大的利益引发了商家对于冬虫夏草疗效的过度解读,甚至对其服用方式都各说各话。媒体认为这一药物因为利益而被神化。(12月14日《中国科学报》)
《中国科学报》就像《农业知识》、《电气知识》,它的主业是科学,它的“情绪”也该是“科学、公允、平和”。《中国科学报》谈冬虫夏草,科普知识介绍之余,却不无愤怒地使用了“别有用心”这个溢出了科学范畴的词汇。这是《中国科学报》做科学的良心使然,也折射出虫草行业乃至社会人心之乱。这种人心风俗之乱已经到了让单纯的科学工作者也忍无可忍的程度。
虫草珍稀,但再神奇也不至于达到“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的说梦程度。对此炒作乱象,北京大学生科学学院博士后、科普作家刘夙曾经不无嘲讽地说,“冬虫夏草,不是中药的神话,而是科学的笑话。”
冬虫夏草的疗效被炒得“顶了天、无以复加”,其价格自然节节攀升。脱离本来面目且被拔高的冬虫夏草,俨然成为一种奢侈、特殊的独尊符号。现实生活中,“买的不吃,吃的不买”,它的功用已经超越甚至忽略了实际药用,而买椟还珠般地成为庸俗社会交往——特别是权钱交易等社会丑恶现象的利器和注脚。这样一来,还有一个真正而可哀的“医学后果”:真正需要冬虫夏草的病人,可能因为炒作后价格的虚高,陷入“没钱买、买不起”的困境。
因此,造成冬虫夏草价格虚高到离谱的,其实不是商人,不是病人,也不是一些被金钱收买了良心的庸医、“砖家”,而是权力和金钱。更准确地说,虫草成为权力寻租谋利的资源和道具。
冬虫夏草是新时代自欺欺人而风行天下的“亩产万斤”。其实,该愤怒的不该是科学工作者,不该是宣传科学的《中国科学报》。再说,术业有专攻的《中国科学报》,它的愤怒又能有多大的杀伤力呢?
同样是某种象征符号的茅台,也曾经“酒过其实、洛阳纸贵”,也曾经招致一场正义的愤怒。愤怒的方式并不是粗暴地禁止生产或销售,而是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冬虫夏草也在积蓄一场愤怒,该愤怒的不只是偶然“跨界”的《中国科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