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心：禁止动物实验，历史的进步还是倒退？

多年以来，动物保护组织一直致力于禁止动物实验。欧盟去年作出的一项决定已在世界引起巨大影响：全面禁止经过动物试验的化妆品在欧洲销售。经过动物实验的化妆品，哪怕是在在其他国家生产的，也将不能在欧洲销售。

对于动物保护人士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喜讯”。毫无疑问，其他地区的动物保护人士深受鼓舞，要求当地政府向欧洲看齐。比如，国内的一些动物保护组织就认为“反对动物实验的呼声已久，然而却进展缓慢，这是因为实验人员有财团支持，财团则因产销动物与器材而获利”，他们要求“立刻禁止无急切用途的动物实验”，并且认为实验人员“是被制度化了物种歧视的心态”。

这是典型的阴谋论思维。决定科学实验如何进行的主体是科学家或者产品研发人员，而不是“产销动物与器材”的财团。不管是科学家还是公司的产品研发人员，是要用尽可能少的开销，获得尽可能多的可靠数据。这其中，他们是“动物与器材”的消费者——产销者的支持对于消费者要不要消费，影响实在有限。

科学家和产品研发人员决定采取什么样的实验，除了考虑“是否产生有价值的数据”，通常也要考虑“开销有多大”。动物实验是相当费钱的研究，如果不是“无急切用途”，他们不会去浪费经费。也就是说，动物保护人士的呼吁中看起来合理的那条“急切用途”诉求，其实是一句废话。

如果只站在作为实验品的动物角度，动物实验对它们可能的确是有点不公平。但是，实验动物本身，就是专门为实验而生。它们的繁殖和饲养，都最终为实验献身。这跟人类养殖禽畜来食肉一样——如果没有动物实验，那么实验动物根本就不会有降生的机会。我们人类要保护的，应该是实验动物之外的野生动物或其它动物。

如果站在人类的立场，动物实验显然是历史的进步。不论是基因研究、细胞研究，还是食品、药品、化妆品，人类总是在不停地求取新知识、开发新产品，生活才能变得更加美好。而任何新产品，都需要有足够的安全保障才能上市，否则就是把不确定的风险加之于广大的人类身上。人类面临的选择不是“要还是不要动物试验”，而是“要牺牲一些实验动物来增加人类的安全性，还是为了不用实验动物而让人类来承担风险？”正如某化妆品巨头的担忧，不能进行动物实验了，那么新化妆品的安全性就只能招募志愿者来进行。但有多少志愿者愿意去代替“实验动物”呢？

许多动物保护人士眼中的动物实验，就是残忍、残酷和杀戮。其实，在现代科学研究和产品开发中，规范的动物实验需要遵循“3R原则”。即：减少，尽可能减少动物的使用，获得更多数据；替代，尽量用其他方案来替代动物实验，或者用没有知觉的试验材料代替神志清醒的活的脊椎动物；优化，指改进条件，善等动物，提高动物福利，或完善实验程序和改进实验技术，避免或减轻给动物造成的与实验目的无关的疼痛和紧张不安。可以说，在“3R原则”之下的动物试验，都是“理性的动物保护人士”所能够接受的“急切用途的动物实验”。

100年前，人类尚无安全检测的成熟体系。“FDA之父”哈维?威利直接用人来验证食品添加成分的安全性，广受诟病。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人类把动物实验作为安全检测的重要一步，从而大大减少了人类所承担的风险。现在，如果废除了动物实验，我们就将回归哈维时代。是要直接拿人做实验呢？还是回归到更久远的时代，根本不进行安全检测，就直接上市销售？作为万物之灵，我们还是应该站在更高的角度，用更长远的目光来思考问题和人类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