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青報:美國重建聯盟圍堵中國沒有勝算

馬曉霖(浙江外國語學院教授)

2020年06月06日09:34  來源:北京青年報
 

據新華社報道,6月3日,習近平主席同德國總理默克爾通電話,這是自新冠肺炎疫情暴發以來兩國領導人第三次通話。雙方就企業加快復工復產,維護國際產業鏈、供應鏈穩定,推進中德、中歐關系,堅持多邊主義和國際合作,以及支持世衛組織發揮重要作用等共同關心的話題達成一致。這次通話發生在默克爾拒絕赴美出席七國集團(G7)峰會之后,表明即便“中美國”(G2)合作構想蒙受重挫,美國也無力重建聯盟並孤立中國。

6月1日,美國總統特朗普致電俄羅斯總統普京,討論邀請俄羅斯參加G7擴大會議。這個提議遭到G7關鍵伙伴加拿大的反對,加總理特魯多甚至拒絕確認是否願與普京“同框”峰會下。俄羅斯官方的反應也讓特朗普頗為尷尬,普京發言人稱相關邀請和會議細節有待明確和研究。俄外交部發言人更直接回絕稱,G7擴大會議原則上方向正確,但沒有中國參與就不可能實現具有全球意義的重要事業,而且G7已非常過時,目前存在的有效而完善的形式是包含G7和金磚國家代表在內的G20。

特朗普還試圖邀請澳大利亞、印度和韓國等非G7成員參與擴大會議,將G7升級為G11。觀察家認為,除澳大利亞外,很難相信印度和韓國會加入明顯地緣化的G7擴容版,並使他們與俄中關系變得敏感復雜。這些亞太重要國家不想卷入大國沖突,更在經濟上難以離開中國。事實上,即便G7本身都難以如期召開全員峰會——由於默克爾以新冠疫情為由拒絕赴美,特朗普被迫宣布將原定6月舉行的G7峰會推遲至9月。

美國孤立中國的企圖遭受陣營內外冷遇,也進一步澄清了近期的所謂美俄靠近傳聞。冷戰結束后,繼承蘇聯遺產的俄羅斯應邀加入美、英、德、法、日、意、加等西方工業大國組成的G7集團部分會議,並於1997年身份轉正而形成G8集團。但是,俄羅斯經濟總量有限,西方對其又抱有根深蒂固的政治和戰略忌憚,G8並未實現情感和價值認知等深度融入,更准確地說只是“政治婚姻”,甚至僅僅為“G7+1”。這種貌合神離的結合,終於在2014年因烏克蘭危機加劇而破裂,俄羅斯被暫停G8資格,也更樂意參與同巴西、印度、南非和中國新組合“金磚國家”集團以及G20多邊議程,並進一步密切對華關系。

特朗普執政后,由於崇拜普京執政風格,也較少從意識形態方面考慮美俄關系,因此一度試圖緩和美俄關系並提出重建G8。隨著美國兩黨和精英逐步合流並重新明確俄羅斯、中國為挑戰者和競爭者,特朗普的親俄情結受到遏制。而隨著美國繼續調整戰略並集中力量針對中國后,特朗普又重提往事,試圖離間中俄兩國全面戰略協作伙伴關系,以便分化孤立各個擊破。俄羅斯對此洞若觀火,自然不會掉進美國的陷阱。

從特朗普醞釀G7擴大會議受挫,到中德領導人半年來三次電話外交,表明美國又一輪試圖孤立和遏制中國的努力已告失敗。不到20年,中美關系由最初的G2合作暢想演變到今天的局面,實在出人意料,也令人遺憾。

2007年,哈佛大學經濟史學教授佛格森、德國柏林自由大學石裡克教授曾共同提出“中美國”(Chimerica)概念,根據中美經濟結構、貿易與貨幣關系的明顯互補和密切聯系,稱中美已步入共生時代。受此啟發,美國彼得森國際經濟研究所所長弗雷德·伯格斯登2008年在《外交》雜志發文提出,如果激勵中國在全球經濟中承擔更多責任,美國就應和中國分享全球經濟領導地位,建議將中美戰略經濟對話升格為“領導世界經濟秩序的兩國集團格局”。

美國顯然不接受中國與之平起平坐,因此淡待G2構想,甚至拒絕接受新型大國關系。中國也認為世界之大絕非中美兩國可以左右,力主構建新型大國關系。2009年,金磚國家領導人首次在俄羅斯葉卡捷琳堡舉行峰會,形成以中國為龍頭的新興經濟體“五駕馬車”,並憑借對世界經濟增長的巨大貢獻,提出構建更加公平、合理和健康的全球經濟治理理念。相反,美國領導的G7陸續陷入金融、債務危機,並因對全球經濟增長貢獻比例下降而影響力逐步萎縮。

大國力量對比已明顯變化,“美降中升”不僅成為事實,而且這一變化還呈現擴大趨勢。隨著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和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口號的提出,這一格局變化使美國戰略焦慮與恐慌之弦瀕於繃斷,進而逐步將G2關系推進到今天可見的局面。這種局面能否有較大改觀,最終還是取決於美國對中國和世界的認知能否有積極改變。 

(責編:王倩、董曉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