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青报:考完之后撒个欢儿

马建红

2020年07月18日08:17  来源:北京青年报
 
原标题:考完之后撒个欢儿

  高考结束了,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的这段空当期,三三两两的学生们出现在大街上,没有了以往赶去上课学习时的匆忙,也还没有对分数的担忧和填报志愿时的焦灼,他们就那么悠悠地闲逛着,在奶茶店前要杯冷饮,在麻辣烫摊前吃几个辣串儿,他们脸上的稚气和懒散,透露出的是一份岁月静好的消息。高考完的学子们大可以释放一下自己,尽情地撒个欢儿,做一些平日里想做,却因学业而被搁置下来的事情。

  如果要把最辛苦的人群排个队的话,大概非高中生莫属,所以绝大多数考生的心愿,大概就是好好地睡上一觉,在率性尽情地“补觉”后,满血复活的学生们第二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男孩子或许是上网打游戏,女孩子则有可能追剧?总之是做些平常老师和家长要求远离的事情吧。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是许多人的梦想,趁着考完试后的轻松一刻去旅游,增长一下见识,或许也是许多孩子们在这个悠闲假期的首选。记得笔者当年在高考结束后,就和几位同学相约去爬了家乡的一座山。那座山虽小,倒也让我们的豪情得到了尽情释放。那个渴望指点江山、拥抱整个世界的年龄,或许只有壮美的山河配得上。三十多年过去了,那几张黑白照片中的光影,会在骤然间把我们拉回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龄,而且还能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对于许多城市孩子来说,旅游可能早已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国内的景点也已不再有什么吸引力,大概只有海外的游历才会有大开眼界的感觉。不过,不管国内还是国外,也不论名山大川还是家乡的土山小河,只要走出去,你就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坐在教室里做习题的人了,在“行万里路”中的成长,与“读万卷书”一样重要。当然,今年的情形有些特别,由于新冠疫情的反复,外出旅游的计划可能都需做出一些调整,在有限的地域范围内,来一场力所能及的骑行,寻访一下周边的古村落,也未尝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游历的时候,无论你走得多远,家依然是你终归要回来的地方。平日里父母子女的关系,容易因考试而局限在物质供应和满足上,沟通交流则会变得少一些,而且当“叛逆期”遭遇“更年期”时,那场面有时候会变得惨不忍睹。高考结束后,无论是家长还是孩子,神经不再绷得那么紧的情况下,还是容易“有话好好说”的,所以,修复或学会处理亲子关系,也是这个空当期里的一项艰巨任务。

  高考结束后的这段时间还可以尽情尽兴地去看些闲书。笔者记得当年在高考后,就曾一口气读完了垂涎已久的《红楼梦》!对于今天的学生来说,宝钗黛的三角恋实在是有些“没劲”,那就去找一些自己喜欢的书去读。现在的网络或电子书都提供了海量的信息,发现自己的兴趣所在并不难。

  在读书之外,做一个多才多艺且丰富有趣的人,也是蛮不错的。在我们心中,孔夫子是不是一直都板着面孔,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非礼勿听的刻板形象?这个形象的形成,可能和我们总是沉陷于他的《论语》说教中有关。然而,在一个受异国文化教育的人眼里,孔夫子的形象可能是另外一副模样。在收录了美国《读者文摘》中有关人物简史的《伟人伟绩》一书中,马克斯·伊斯门眼中的孔子是这样的:“如果他亲自现身的话,将是一个样子相当滑稽的人,张开的宽鼻孔、眼角上斜、头顶上隆起一个大包。他的须髯以三长股的样子垂了下来,身上的服装像日本人的和服。可是他又高又壮,是一位热心的猎人、一位有天赋的音乐家和智力天才。他伟大的和微妙的智慧很少受西方的赏识,但在全世界,他的地位是独一无二的。他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塑造了一个国家的思想和规矩的人。”

  这应该是从儒家“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中读出来的信息:孔子“还是一个小男孩时,就对各种礼仪非常感兴趣。他酷爱音乐,会唱歌,会弹琵琶和琴。中年时,他从家乡的小省鲁地旅行到首都,去学习‘音乐和礼节的规则’,并成为各种形式的礼节行为的专家。”这应该指的是“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的典故了。马克斯·伊斯门眼中的柏拉图也并非是一个圣人,“他是一个获奖的运动员、一个勇敢的士兵、一个鉴赏赛马的行家和一个粗鲁滑稽喜剧的崇拜者。他活到八十一岁,死在喜宴上——充满生活热情和谈话热情,直到最后的心博停止。”在这里,立体的孔子与柏拉图形象,比平日里两个圣人要丰满可爱多了。

  事实上,高考意味着应试教育的结束,其后无论是升学还是步入社会,都才是人们真正的“生活”起点。考完之后撒个欢儿,也预示着按照兴趣塑造自己人生的开始。我们成不了圣人,但我们可以成为丰满而有趣的人,而这则更取决于我们自己的愿望和努力。

(责编:仝宗莉、岳弘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