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北京地铁的“猎狼小组”火了,他们隶属于北京市公安局公交总队,专门在地铁“捉拿”骚扰女性的色狼,据说两年多时间已经“猎”了300多名“狼”。在“猎狼小组”看来:“女性们该怎么穿就怎么穿,这个花花世界,大家要像花儿一样,应该活得丰富多彩一些。违法嫌疑人,交给我们警察来处理。”(7月24日《中国青年报》)
夏日炎炎,不少女性穿着单薄不仅是为了更加清凉舒适,也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文化审美与偏好。为了在注意力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一些女性也渴望塑造一个与众不同的“镜中我”。然而,在人的不确定因素不断增加的风险社会,侵害女性安全的事件层出不穷;当许多女孩渴望“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的时候,总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女性要避免穿着暴露”。
在一个人口流动加速的陌生人社会,和我们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也可能上演“变形记”。那种劝女性不要穿太少的观念,固然有劝说者的好心与痛心疾首,却也隐伏着劝说者某种意义上的傲慢与偏见。那些伸向女性的“罪恶之手”,女性穿着暴露被当成直接诱因;那些被侵害的女性,也遭遇了污名化,将她们从“正常的人,完整的人”降级到“沾上污点、被贬低的人”,被赋予了不光彩的颜色。
当女性遭遇不法侵害,矛头应该指向施害者,而不是转向侮辱和伤害被害者,盘问她当时穿了什么衣服,指责她不应该衣着暴露;在社会信任缺失的背景下,一些人热衷用“惯性联想”和“恶意揣测”,对受害者进行“二次伤害”,对她们的衣着暴露进行口诛笔伐。
“猎狼小组”的走红,不仅在于他们用自己出色的行动对色狼进行了规训与惩罚,守卫了公共安全,也在于他们实现了价值理性的回归,呵护了女性的权利与尊严——在社会分工越来越专业化、精细化的当下,“猎狼”交给警方;这个世界理应千姿百态,女性该怎么穿就怎么穿。
面对色狼,整个社会要形成一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氛围,同仇敌忾地让色狼无所遁形。如果任由“女性不该穿着暴露”的价值错乱弥漫,那些被侵害的女性就会产生羞耻感。为了避免被污名化,她们即使承受了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与伤害,也会忍气吞声、息事宁人;被侵害者的妥协与退让,会进一步滋长色狼的投机心理,让他们得寸进尺。
美国哲学家梭罗曾说:“有些人仰天躺着,奢谈人类的堕落,自己却不肯坐起来。”正是有了“猎狼小组”的作为与担当,才支撑起了女性们的“穿着自由”。当一个城市的公共安全越有保障,女性穿着越自由,女性的权利与尊严才越有保障。那种将板子打在女性身上却变相纵容失范者的错误做法,显然需要纠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