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于盟军还是我们,这都将会是最长的一天。”每次提及诺曼底登陆,人们都会想起德国陆军元帅隆美尔的经典语录。当然很多人因此也会想起爱尔兰记者柯尼利厄斯·瑞恩的纪实作品《最长的一天》。
诺曼底登陆对于二战及战后世界格局的影响无需多言。为了完成 《最长的一天》,瑞恩做了长达10年的准备工作。为此他查阅了浩如烟海的美、英、德三国报刊,研究了大量已公开与尚未公开的文件档案,其中包括德军将领隆美尔的作战日志。为了挖掘收集到真实的第一手资料,他曾在德国的250家报刊上登载广告,寻找诺曼底登陆战的亲历者和幸存者。他先后与3000个幸存者取得了联系,并亲自采访了其中的700人。这使得他的作品充满了鲜活的个体的喜怒哀乐,由于其中的人物和事件过于奇特和富有戏剧色彩,许多读者误把它当做了小说。他的这部纪实作品1959年出版至今,发行已超过1000万册,美国根据这部作品改编的电影也因影星云集、制作精良成为传世经典。
今年和明年,关于一战、二战的各种书籍无疑是出版界的重头戏。关于一战、二战的书可谓汗牛充栋,包括因《二战回忆录》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丘吉尔的诸多著作,但我以为不能不提的至少应该包括德国作家茨威格的《昨日的世界:一个欧洲人的回忆》。这本书几乎相当于作者的绝笔,陆续写于1939至1940年间,其时二战正酣,经历过一战人类互相厮杀惨景的茨威格目睹人类再次的自我毁灭,内心充满痛苦与绝望,两年后,他在巴西自杀。和作者其他宏阔瑰丽的巨著相比,这本书中充满了作者对世界、对社会、对人类的回忆、感受与思考。世界大历史的风云变幻与个人在时代大动荡中的悲欢离合从未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而一个知识分子对和平、理性、人道的急切渴望和面对人类疯狂战争的痛心疾首也从未如此令人扼腕。这本书也因其悲天悯人的情怀以及对历史末梢的敏锐体悟而被视为“永不过时之作”,得到了各个国家不同时期读者的热爱。
一个人热爱一本书总是有充足的个人理由,而一代人或几代人热爱一本书则一定有其深刻的历史诉求和精神依赖。巴金的《随想录》显然属于后者。
(杨雪梅)
《 人民日报 》( 2014年06月17日 24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