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谣言无法根治,但可以预防
可能从人类诞生起,就有了谣言。谣言和人类一样古老。因此观察每年谣言的流变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仅是公众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学者们争相研究的话题。譬如刚刚出炉的2014年版的十大谣言中包括,“吃一碗泡面要花32天解毒”、“Wifi辐射损害健康”、“雾霾不散是因核污染”、“高铁辐射严重致女性不孕”、“瓶装水暴晒后有毒不能喝”、“法国科学家证明转基因玉米可致癌”、“儿童吃一次抗生素7天不发育”等等,其中不少问题可能也只有科学家能回答。
古代的谣言多和愚昧、巫术有关,是很多人类学家热衷研究的课题。如今的很多谣言,特别是近年的谣言,多和科普不给力有关,特别是与高科技的科普不给力有关。表面上看,有关WIFI、高铁的谣言是新鲜出炉的,但其实都是老黄瓜刷了绿漆后的新版本。史书上早有记载,晚清时代洋人铁路刚进入中国那会,上到大臣下到百姓,很多人反对甚至流血抵制,因为害怕坐了火车便遭受了诅咒,也破坏了祖宗的家法。今天,虽然铁路换成了高铁,人们信谣传谣的心理其实并没有根本改变。
所以,法学家桑斯坦《谣言》的开篇就是“谣言与感冒”。说来谣言和感冒的确极其相似。感冒症状虽然可以缓解,但任何药物无法根治,与人类如影随形。感冒病毒每年会变异出新的变种,谣言同样如此。每年我们全世界各国都会评选十大谣言,这似乎无法根治,每年都会有新的变种。
另外有一点也是共同的。那就是感冒表明人的身体比较虚弱,有机可乘,谣言也告诉我们这个社会的疾患在哪里。处理得好,这只是一场小感冒,处理的不好那也可能致命。
譬如我仔细对比近几年的谣言,转基因问题一直在列,不会因为反复辟谣就此消失。一方面可能科学界内部还存在争议,另一方面这也体现出公众对食品安全问题的担忧。即便多次辟谣,但频发的食品安全事故,还是让有关部门和一些专家的公信力受损,所以真相总是没有谣言跑得快。当然也有个别谣言最后真变成了事实,甚至为公众揭开了惊天的秘密,这无疑也为谣言的扩散创造了条件。
尽管不能根治,但治疗感冒最终还是要靠药物,更重要的要靠预防。如果官方信息在传播中能够占领主阵地,而不是被动应对,甚至掩人耳目、遮遮掩掩,让科学主动亮剑、科普深入人心,谣言自然止于智者。在谣言未发之前,能够经常检查自己身体,及时发现工作之中的“疾病”,查漏补缺及时医治而不是讳疾忌医,也不至于谣言四起不可收拾。譬如雾霾治理能够科学有效,自然不会被传“雾霾不散是因核污染”,驱散雾霾和驱散人们心中对谣言的迷信一样,都需要科学、公开、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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