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青報:十年“帶伯上學” 譜寫大愛至誠

2018年12月11日07:57  來源:北京青年報
 
原標題:十年“帶伯上學” 譜寫大愛至誠

  十年前,12歲的秦夢瑤還在上小學,站在大伯床前說道:“大伯!沒關系,奶奶爺爺走了,你還有我,我會學著照顧好你!”如今已是蘭州財經大學三年級的秦夢瑤,帶著大伯離開老家甘肅隴南市武都區談壩村來到蘭州,在這裡學習和生活了三年。蘭州城關區東崗鎮甸子街背離主干道的平房區裡,一間八九平方米大的陰冷小屋,大伯秦峰高位截癱臥床二十年,侄女秦夢瑤從祖父母離世開始,就寸步不離地照顧了大伯整整十年。

  十年很短,“時間哪兒去了的追問之下”,彈指一揮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十年又很長,當你面對一個需要照顧的高位截癱者,而且年復一年,日復一日重復同樣的場景,時間就會因煎熬而漫長,更何況說出“我來照顧你”的人,當初還是一個12歲的孩子。

  十年的陪伴與生活,“帶伯上學”成為了一段佳話,更像一個傳說。當事人的輕描淡寫的陳述,對生活看似平常而普通的應對,誰又能想象到其背后的艱難與困苦,誰又能揣測到當事人內心的掙扎與苦澀。是什麼撐起一個孩子說出了當初的承諾?又是什麼讓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在陪伴與照顧中變得更加堅持與自立?是基於親情之下的責任,更是基於大愛至誠下的自覺與自為。基於個人對責任的高度遵循、對道德的嚴格遵守,讓善念並非基於一時熱血沸騰式的宣泄,而是潤物無聲式的點滴流露。

  在“帶×上學”幾乎成為道德楷模的標配之時,“帶伯上學”具有同類項的超然性。相比於帶母、帶父、帶兄弟姐妹之類的親屬血親,“帶伯”的旁系關系對道德的要求又退居其次,更何況當照顧伯父者自身還是一個孩子,還屬於需要被照顧的對象,還需要明確一個監護人時,誰也無法在道德上作出更高的要求和評判。“道德附加”所形成的行為自覺,最終又讓道德的境界得到了升華,並達到了令人仰視的層次與地步。

  仁義為友,道德為師。當年12歲的秦夢瑤在道德的啟蒙中,或許僅有懵懂而粗淺的認識,並沒有固化成一種價值認同與道德遵循。唯有在長期的實踐與體驗中,才會從中感受到其真諦與精髓,做大寫的事,才能成就大寫的人。“帶伯上學”的可貴之處在於,一是通過現實的版本演繹了傳統道德的要求,讓傳統道德倡導有了時代的標本﹔二是提供了新的范例與示范,可以達到“用身邊事感染身邊人”的參照性﹔三是對個體的成長也有極強的輔助作用,“帶伯上學”的錘煉與磨礪,讓一個人在境界與層次上實現更大的提升。

  從“扶與不扶”的糾結,到“養與不養”的爭論,時下似乎已陷入私德不舉、公德不彰的困境,即便以最基本的孝道而言,“常回家看看”對很多人也是一種奢望,而需要靠法律來倡導性實施和強制性實現。不少老人還需要通過法律的手段,來獲得贍養的權利,社會轉型期下,道德已成為一個極為巨大的社會問題,並嚴重影響著社會和諧穩定和個體的幸福觀感。放置現實之中,“帶伯上學”顯然具有了更高的社會意義。

  再宏大的史詩,都由每一個字節組成,再龐大的道德宣教工程,都離不開個體的親身踐行。無論在什麼時候,無論類似的事例有多少,“帶伯上學”都對傳統道德進行了現實性演繹,並以“普通而平常”的表現去鼓舞人、激勵人和感召人。一個人若心中有愛,心中有善,平凡的付出與庸常的堅守,同樣可以譜寫感天動地的至誠善舉。

  隻要堅守信念,不忘初心,始終恪守價值底線和道德標准,我們每個人都能像“帶伯上學”的秦夢瑤那樣,成為永不放棄的守望相助者,成為一個高尚而純粹的人。

(責編:董曉偉、王倩)